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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丝毫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径直指挥几个小宦官将人驾去了正殿。寝殿里,念阮睡梦初醒,正由采芽同几个宫人服侍着更衣。

昨夜被他折腾得全身皆似散了架的轺车,动一动便酸疼难耐,她这会儿正是困顿,恹恹合着眼睛像个傀儡娃娃随侍女摆弄。闻见宫人来报, 倒也清醒了过来,颇感诧异。

萧令姒怎会如此沉不住气?

以她前世煞费苦心地接近自己、徐徐图之的心机,她当是个心机深沉、极度隐忍的女子,又怎会在入宫初时便露出狐狸尾巴来?

“把人带进来吧。”

她强撑着酸软的身子坐起,心中似打翻了碗八合齑,五味陈杂。

令姒不多时便被带了进来,双手被绳索紧缚,如条断脊之犬狼狈地伏倒在她脚下。折枝忿忿地将药房之中的事说了,念阮神情平静,淡漠地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毫不相干之事测,侧眸向她:“三姊姊可有何话要辩驳吗?”

萧令姒仰头望着高坐凤座之上的堂妹,见了她神情已明了十之七八。她唇角缓缓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来:“四妹妹既早就算计好了,又何必再问。”

竟是全都默认了。

“三娘子为何要这样做?你一罪臣之女,我们殿下不计前嫌将你召进宫来,封你做女官,对你还不够好么?”

采芽并不知来龙去脉,愤然出言指责。令姒唇角微冽,巧笑着反问她道:“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