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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么说起来显得有些矫情,但我确实觉得自己像是死过一次的人,我本以为自己最痛苦的时候应该是我妈离开时,后来发现并不,然后以为会是我高考失利的那次,之后意识到,也并不是。

我最痛苦的、被拴着镣铐囚禁在地狱里的,是跟晏阳断联的那一个月。

我翻来覆去地死,褪掉了几层皮,像一个被活埋的人,疯狂用指甲抓棺材。

在棺材里,我眼前反复上演我妈跳楼时的场景,当时我明明没有在场,可却好像看到了。不仅如此,反复上演的还有我被虐待的画面,我被辱骂的画面。原本一些已经被我忘记的片段卷土重来,那些年里我不止一次半夜惊醒,被掐着脖子无法呼吸,她像个嗜血的怪物一样掐着我问我为什么不帮她。

我能帮谁呢?我连自己都帮不了。

棺木上全都是我抓住的血痕,就像小时候我快被掐死时出于求生本能抓破的她的手背。

在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晏阳打开了棺木,让新鲜的空气进来了。

在他来伦敦之前我就已经决定放弃了,人死过一次之后会看透很多事,原本在意的事也可以释然了。

我不用他爸死了,甚至什么都不需要了,往后唯一可能让那个家变得鸡飞狗跳的事情并不是我夺走了他们什么,而是我跟晏阳的关系被发现。

这么说可能也不对,我还是夺走了。

我夺走了他们最宝贝的小儿子。

他是我的了。

“好紧啊宝贝。”我吻他,在他身体抽插的时候,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抚摸。

晏阳瘦了很多,我甚至担心自己太用力会伤到他。

他在我身下呻吟,像以前一样,抱着我,粗重的呼吸让我们的身体逐渐升温。

我们很久没做爱了,不算这一个月,也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