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

到了外面的时候,维桢忽然停下了步子,道:“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些事情。”

陆缈本想多问一问,舒窈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便走了。

很多时候不能总是自己以为,陆缈完全没有想到她的自以为是在不久之后会酿成那么激烈的一场争斗。

维桢看着她们远去,转身回望高耸巍峨的楼宇,暖黄色的灯光撒在外面,里面唱着繁华,上演着风月,醉生梦死。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返了回去。

那张熟悉的丑恶嘴脸映在眼前,维桢额角青筋泛起,提着一口气,眼中的恨意愈加浓烈。

她亲眼看着祸害了她全家的人被燕绥带进了房中。

她怎么可以笑得那么放荡无耻,面对着那么恶心的人,还要为他奏乐她不觉得下贱吗?

维桢站了很久,第一次眼里有了水光,她也想为全家报仇的,父亲被奸臣诬陷,进了大理寺再也没有回来,徐家被抄,母亲殉情,她流落乐坊,她难道不恨吗?

可是她没有报仇的方法。

罢了,她这一辈子也只能这么肮脏而下贱的活下去了。

第二日起来去香房的路上,陆缈听到有几个娘子在议论昨晚的事。

燕绥以二百金的价格为新任的户部尚书奏乐,甘棠和南嘉又一样,一百五十金,一个陪了侍郎家的嫡子,一个陪了御史家的嫡子,陆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还真的是平分秋色,不相伯仲啊。

锦颀这次有些不一样,陪了一个江湖剑客,也是一百五十金。

望泞自然还是齐郎君,价格并不高,一百金,放在别处可能很高,在朱颜辞镜楼就有些看不过眼了,谁让人家齐郎君放了话呢,都没有人和他抢。

恰好是到了送香的日子,陆缈一个个去琼琚楼送,好几个都没起。甘棠南嘉锦颀的房门都闭的紧紧的,出乎意料的是菀青也没起来,她不像其余娘子那样偷懒爱睡的,平素起的都很早。她去给琬琰送香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嘴,冰冷美人难得笑了,跟陆缈说:“她情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