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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应付太后都令她身心俱疲,何况如今知晓了生母之死的真相。

萧岑一见了她神情便知昨夜之事她必然是知晓了,微愕地看向皇帝。嬴昭淡笑着扶着她后腰:“不去便不去吧。若太后问起,劳烦伯峦转告一声,就言皇后昨夜为国事操劳过度,今日起得迟了。 ”

非礼勿视,萧岑赶紧低了头行礼退下。念阮嗔怒地瞪他一眼,面上浮起一层薄红。什么为国事操劳,与他敦伦、为他生儿育女便是国事。他不添油加醋叫人误会会死么?!

右颊却被他掐了掐,他揽着她的腰往回走:“走吧,回去背书。”

“朕也觉得宣光殿你还是少去的好,否则再饮下那些个脏东西,朕可不是回回都能做柳下惠。”

宣光殿内,太后正在梳妆,闻说侄儿求见,喜得忙命宫人摆上早膳,慈爱地延他坐下:“阿岑还没用过早膳吧,正巧,同姑母一道吧。”

萧家所有的子弟中,最出色的便是这个嫡亲的侄儿,十六岁便能任一方州牧,文韬武略,远不是她那个扶不上烂墙的次兄一家可以比得上的。兼之她已有两年未曾见到到侄儿,自是想念。

萧岑心里抵触,却坐了下来,平静道:“侄儿今日来,为的是并州之事。”

他把太原王连日来的异动说了,太后面色凝重:“我早知他是个不安分的,奈何燕家世代统领燕北,根深蒂固,尾大不掉。如今却是不得不除了。”

“陛下昏聩,臣昨夜据实言之他却不以为意,还望太后早定大计。”

太后颔首,“既如此,便把他召进京中,先幽禁起来,此后并州必反,届时吾侄须兵贵神速先发制人,如此,大计方可成也。”

意料之中的结果,萧崇点点头,又问:“那韩奎如何处置呢?”

“韩奎?”太后蔑然一笑,拿银签扎了块蜜瓜送入口中,语调悠然,“此人有勇无谋,瞻前顾后,若太原王起兵之后占据优势他自会响应,可如今我们赶在并州起兵之前,他绝不会轻举妄动。阿岑不必担心此人。”

“自然,你亦须做好十足的准备,以免被燕韩两家围攻。皇帝既授予你定北都督之职,可暗中联络其余州县……”

姑侄俩絮絮叨叨说着话,太后见萧岑酪碗里酪浆已空,便命宫人入殿为他添满。进来服侍的恰是素晚同另一个名唤阿橙的小宫女,萧崇略感意外:“素晚姑娘还在。”

他幼时便常入殿,与素晚也算少年相识,不由多问了一句:“我记得你也快到出宫的年纪了吧,怎么,是姑母舍不得放你,要为你挑选个如意郎君才肯放你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