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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吗……”她讷讷问,不觉回握住了他的手,少年掌心已渗出一排细密的冷汗,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脉搏的轻颤。

“孤送令婉回家吧。”嬴绍适时插道。

燕淮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侧过脸又同念阮说话:“念念,并州来信说,我阿翁怕是不好了。我……我阿翁是这个世上除了母亲最疼我的人,我可能得回并州一趟,婚礼或许会延后,你愿意等我么?”

少年有些赧然,又有些期待地看她。

燕淮父母不合,父亲燕毅常年把嫡妻扔在洛阳,一家老小连同他那一大帮庶子庶女俱在并州,只在年末才允嫡子进京和母亲团聚,同时也是做人质向朝廷表忠心。

念阮心下怔住。

前世这个时候阿贺敦好似是回了并州一趟,她那时忙着备嫁,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后来听母亲说,幽平二州刺史韩奎有意与燕家联姻,他家女郎瞧中了他的画像,要招他为婿,燕父就叫他回去了。他后来似乎并没有同韩家联姻,她也没有听说他阿翁病重的事。

前世,他阿翁可是好端端地活到了建元十八年,活了七十有三,寿终正寝。

她只疑心是有人在其中捣鬼,要骗他回并州。可是太原王并未对他们的婚事表达过什么不满,若要拒绝,前期便可推了。他反而很高兴,特意派人远道迢迢送回了许多资币,把聘礼又翻了一倍。

难道真是他阿翁出事了么。

她小脸煞白,美目凄然,有些不舍地拉着他的手。燕淮看得心疼不已,取下腰间的黑玉夔龙佩来,扯线穿了挂在她脖子上:“这就是我阿翁给我的那块玉,说是给未来的孙媳。我原说过要送你的,你不要,现在我再次给你。我说过会娶你也一定会娶,念念,你且安心在洛阳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可,可是……”

念阮黑白分明的水眸中已有晶泪萦目,她想说若他阿翁真的不好了他又如何能娶她呢,燕淮却无法再等下去。

“等我。”

他抱了抱不安轻泣的小姑娘,又依依不舍地吻了吻她白皙柔滑的侧脸,冲任城王道了一声“有劳”便跳上马一骑扬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