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92

怀里人动了动。

“我以前太自信了,不,是自大,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什么都可以解决,但其实这种想法很鲁莽也很幼稚,不负责任。现在我接受自己的懦弱,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不管未来怎么样,我都想陪着你,只有在你身边,看到你,我才会开心……我们三个人组成一个家。”

她轻吸了口气,用脸贴着陆知乔的头发。

陆知乔一怔,安抚地啄了下她肩膀,抬起头,凝视她半晌,笑着说:“哪里有什么完美的人,其实……你那天说的话反而让我松一口气,我突然发现你也有负面情绪,不是我一个人了,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我离你更近,看到的你更真实,很安心。”

说着,眼睛渐渐泛红。

祁言忙凑过去,轻轻吻住那颗泪痣,“不许哭。”

陆知乔睫毛颤了颤,笑起来。

“你说让我余生觅良人,就没有想过我的良人只能是你么?”

“想过。”

“那你还——”

“嘘。”

祁言竖起食指抵着唇,做噤声手势,默了片刻,两手捧住她的脸,“陆知乔,我爱你。”

薄|软的唇缓缓凑过去,触碰到,没有立刻亲|吻,挨在她唇边温柔地碾磨了会儿,而后一点一点挪着,不顾上面绮艳的口红,循着那股奶油巧克力香味逐渐深入。

她是甜的,隐隐带着酸和涩,初尝满是惊喜,细品回味无穷,越探索就越诱人。

祁言一手捏着陆知乔的下巴,一手托住后脑,情绪上来的瞬间有些激动,发了狠,但又小心克制,生怕对方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陆知乔闭着眼,被动地承受着,手脚都软了,偶尔想要回应,强势些,却不受自己控制,融化成了一滩水。

肺里的空气消耗殆尽,心跳愈急促,终于晓得停歇下来。

口红糊得两人满嘴都是。

陆知乔伏在祁言耳畔低低喘|着气,只觉心火难熄,一刻也不想分开,遂问:“大后天我就回去了,你......跟我一起吗?”

她知道祁言这趟出来是旅游的,估摸着还有好些地方没去,只是两人碰巧在一个地方遇见了。如果祁言要继续北上,她就只能独自回国,还得等些日子才能在家团聚。私心里,她是希望两人能一起回去的。

这些时日思念泛滥,家里到处都是祁言的痕迹,也不知回去后祁言看到会不会笑话她。

想起就好羞。

“还有几个国家没去......”祁言下意识道,缓了口气,又觉得意犹未尽,侧着头寻到她耳垂上,碾磨吮|弄。

陆知乔顿时泄了气,眸里失落闪逝,却被逗|弄得直哆嗦,“一个人旅行要注意安全,记得到地方给我发定位。”说着喉咙里闷|哼一声,“我等你回家......”

“哈哈哈。”

祁言追着她躲闪的耳朵,突然笑起来,“你怎么像我妈一样。”

下一秒,肩上传来轻微刺痛。

被咬了。

陆知乔习惯性想揪她头发,手指在背后抓寻到一把空气,恍然想起来,那头瀑布般的及腰长发已经被剪掉。

“言言。”

“嗯?”

“把头发养起来。”

祁言一怔,抱紧她:“好。”

陆知乔挨着祁言亲昵蹭了蹭,用糊着口红的唇吻她头发,黏了满嘴。

“我不去了。”祁言突然开口,“跟你回家。”

“为什么?”

“等你放假,我们一起去。”

陆知乔又是哆嗦,呼吸愈有些急,“你想去就去,不用迁就我。”

“不。”祁言歪头吻着她耳朵,看她避无可避只能无力哼|唧的模样,心愈软了,嗓音不由低哑,“美丽的风景要和你一起看。”

陆知乔半张着唇,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一股强势的气息堵住。

吃过晚饭,天色渐渐暗下来。陆知乔和祁言到公寓楼附近散步,四处转一转。

白日的暑气还未完全消退,外面仍旧闷热得很,街上人不多,大部分是黑人和亚裔,黑人远远望过去瞧不清楚,若是穿了暗色衣服就等同于隐身,融进夜色里压根看不见,走路和开车都要格外留神他们。

亚裔基本都是中国人,三三两两的,附近除新北集团外还有其他中资企业,大多数是员工。擦肩而过时,听见他们讲母语,免不了产生一种在国内的错觉。

两人手牵着手,优哉游哉,路过一家手工艺品店,卖木雕,陆知乔停下来看了两眼。

店主是当地小黑,操着口音浓重的英语叽里咕噜介绍,陆知乔看到一只小狗造型的木雕,觉得很可爱,正好女儿属狗,便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