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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亦棠回神,不再去想前世的种种。

她拿过一旁被搁置的绣帕,将丝线穿过针眼,青粟瞥见,纳闷:

“姑娘不是要给老夫人纳鞋吗,老夫人的寿辰就快到了,姑娘再不准备,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姜亦棠低垂眼睑:

“我身子不适,你替我做吧。”

青粟惊疑地“啊”了声。

姜亦棠看见了青粟的神情,但什么都没有解释。

前世,她在这府中如履薄冰,为讨老夫人欢心,每年老夫人寿辰的贺礼都是亲手准备,从不假借人手。

而现在,姜亦棠忽然醒悟。

在这尚书府中,再真心都无用,只有自身有价值时,才能得那些人看重。

她在府中只能领微薄的月银,偶尔得的几块布料也不被她们看在眼中,她辛辛苦苦赶出来的物件,许是还会被嫌弃粗糙,至少她不曾见过祖母穿过她送去的鞋子。

既然如此,她何必费心?

青粟虽不解,但也没有多问。

而且,姑娘近来身子不好,加上还要去照顾嵩榕院那位,本就不易,她也心疼姑娘,想替姑娘分担些许。

翌日,姜亦棠醒得很早。

不到辰时,姜亦棠就收拾好,带着青粟往荣纷院去了。

荣纷院门前的看门婢女对姜亦棠屈膝行礼,恭敬道:

“老夫人还未起身,三姑娘且稍等片刻。”

姜亦棠轻声应好,进了荣纷院,站在院子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