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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秋看向夫人稍白的唇瓣,有点担忧地问:“已经到渠临城了,夫人要不要休息一晚,再赶去军营?”

哪怕没有亲眼看见,络秋也猜得到军营条件艰苦。

这渠临城就没有京城和衢州繁华,越靠近渠临城越觉得萧瑟,进来和西洲的战事连连,让很多渠临城的百姓都开始南迁,分明都二月份了,但冷风刮在脸上,仍是生生作疼,络秋不得不圈了围脖挡住脸。

苏韶棠恹恹地摆手:“直接去军营。”

赶了一月的路,未曾好好休息,苏韶棠觉得浑身有气无力的,她青丝都稍稍凌乱,见状,络秋替她整理了下衣裳,又理了理青丝,苏韶棠依旧提不起劲。

进城后,不知过了多久,两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

总归他们是辰时左右进城的,等夕阳只剩下丁点余晖时,苏韶棠才听见外间钟谦的一声:“夫人,我们到了。”

苏韶棠倏然抬起头,从被掀开的帘子中看见远方错落有致的营帐。

渠临城的天气很干,外间冷风呼啸,苏韶棠没有冒然下马车,她端着杯盏,抿了口茶水,缓解了些许口干舌燥,才被络秋扶着下了马车。

仍旧是钟谦递上安伯侯府的令牌,士兵对视一眼,忙忙进去通报。

很快,苏韶棠就见一个人跑过来,等离得近了,才认清来人是谁。

松箐气喘吁吁,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夫人?!”

话音甫落,松箐就见夫人皱了皱细眉,他立刻回神,想到营帐中侯爷现在的情况,不由得缩了缩头,恭敬问:“夫人,您怎么来渠临城了?”

没看见沈玉案,苏韶棠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她来时就知道沈玉案陷入了昏迷,但她赶路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沈玉案难道还没有醒过来?

苏韶棠脸上血色稍褪了点。

但无人察觉不对劲,毕竟渠临城的天气实在太差了,哪怕是松箐,也只当是夫人受不了渠临城的气候。

不敢让夫人在外受冻,松箐忙忙道:“西洲虎视眈眈,夫人要来,怎么也不让人递信来,让属下去接您?”

苏韶棠不想同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沈玉案呢?”

松箐立即噤声,被夫人看了眼,才支支吾吾地说:“侯爷在营帐中。”

至于其他的,松箐再也不说了。

苏韶棠的到来,引来不少视线,毕竟是这是渠临城,尤其是军营中,到处都是粗糙的男人,哪里见过这般娇滴滴的美人,穿着身云织锦缎罗裙,头顶簪的是玉簪金饰,脸颊粉嫩,透着些许白皙,衣袖处露出的一截手腕也是细腻光滑。

一群糙汉子说不来好听的话,只觉得侯夫人仿若天上下来的仙女似的,不由得都偷偷朝这边看来。

还没到营帐,苏韶棠就察觉到一道颇为灼热的视线。

苏韶棠皱眉抬头,松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介绍道:“这位是邱峰,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