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不请我进去坐坐?

宠症 木羽愿 2371 字 2023-03-11

四年后。

飞机平稳穿梭在云层中,将近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终于距离降落燕城只剩下十五分钟,客舱内准时响起播报声。

薛蓓被吵醒,打了个哈欠拉下眼罩,转头时就看见虞清晚早已经醒了。

靠窗的位置,橙红色的余晖顺着机窗照射进来,将女人乌黑的发丝映成柔和的浅棕色。

四年时间过去,她将原本直顺的长发烫成了弧度柔和的卷发,气质温婉而从容。眉眼里的青涩褪去,清丽的面容也不似从前那般病态的白皙,而泛着细微的红润光泽。

明明跟在虞清晚身边已经有快两年时间,薛蓓还是忍不住看得晃了下神。

视线下滑到虞清晚手里正在看的杂志,薛蓓好奇地眨了眨眼。

“清晚姐,你怎么在看财经杂志呀?”

她探头过去,看见摊开那页,是一篇关于贺氏集团的介绍。

薛蓓的眼睛立刻开始放光:“哎,我知道这个大佬!”

“贺氏集团总裁,之前听说网上流传过他的照片,但是现在全都被删得一干二净了。连采访报道也没有,只有一张机场拍到的照片。”

薛蓓来了精神,把听过的八卦都如数家珍似的给她讲:“听说大佬很早之前就结婚了,手上一直带着婚戒,好几年都没摘下来过。但这几年也没有记者拍到他和他的妻子同框,别人都说多半已经离婚了,还有传闻说他的妻子病重,几年前就过世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虞清晚捏着杂志纸页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收紧几分。

那枚婚戒,他戴了四年不曾离身。

她离开之后,应该就是贺晟让人把当初网上的照片和消息删了个干净,尤其是有关她的消息。

所以这四年她在国外时,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是容家的养女,避免了那些没必要的非议和眼光,她才能安心在外面完成学业。

虞清晚稳了稳心神,压下混乱的思绪,把手里的杂志合上,转头望向机窗外的风景。

这四年时间,她顺利在美国帕森斯艺术学院完成了本科课程。

两年前,虞清晚用一副新作品拿下国际艺术大赛全球一等奖,在国外艺术界第一次进入众人的视野,名声大噪。本科课程结束后,她又去欧洲进修了艺术投资管理课程。

她现在也不止主攻于纯艺术领域,这几年里,她独自一人走遍了很多国家,开办过很多场慈善性质的画展。毕业后不久,虞清晚就和一位学院里的教授一起合办美术馆,发掘国内外具有潜力的小众画家和作品。

这次回到燕城,就是为了开馆前的筹备。

下了飞机,就有美术馆那边的经理负责人过来接他们去饭局。

现在负责美术馆的策展人名字叫李勋,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策展经验相当丰富,为人也幽默风趣。

此时李勋一边开着车,一边热情洋溢地开口:“白老师,这一路真是折腾啊,辛苦了,一会儿我们去酒店放完行李,就可以直接去聚餐的地方了。”

这些年在国外发表作品或者参加比赛,虞清晚用的都是另一个名字,白枝。

一些认识她不久的人就都尊敬地叫她白老师,并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

虞清晚随和地笑笑:“不用称呼我老师,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李勋连忙真诚地说:“那可不行,您可是从国外请回来的人,前两年您拿奖的那个作品我也看了,绝对是实至名归。”

说完,他又开始跟虞清晚说起今天的安排:“今晚的局就是咱们美术馆的几位重要合伙人,还有几位投资方,大家坐在一起吃个饭。”

薛蓓把行李送到酒店,虞清晚换了身衣服,就跟着李勋去了晚上吃饭的餐厅。

饭桌上的人基本都到齐了,只剩主位还空着一个。

李勋活络气氛很有一套,半开玩笑地开口:“劳烦各位老师,咱们再耐心等等哈,还有这次比赛的最大的投资方没到,天大地大,金主爸爸最大。”

虞清晚也跟着笑笑,表示理解。

几年前她还不善与人交际,在这种应酬的场合只觉得局促不安,现在的她早已经游刃有余。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看见来人,李勋立马站起身,露出一个殷勤的笑脸。

“贺老板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虞清晚的指节蜷了蜷,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只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四年时间过去,男人的五官更加深邃立体,被岁月打磨后更显沉稳矜贵,所有情绪和戾气都不着痕迹地被隐在那双沉敛如潭的眸底,冷淡,又高不可攀。

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随着他迈步走进来,原本活跃的包厢里仿佛无形涌入了一阵气场和压迫感,所有人都跟着恭敬地站起来。

贺晟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包厢,最后落在虞清晚身上。

见他的目光看过来,虞清晚的呼吸不禁微停了下。

虽然明知道早晚会见到他,可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见贺晟看向虞清晚,李勋忙不迭开口介绍:“贺老板,这位也是我们美术馆的合伙人之一,白枝。白老师虽然在桌上年纪最轻,但是阅历可是相当丰富,这次开馆展览里,有好几位国外知名画家,都是白老师亲自联系的。”

静默了下,虞清晚调整好呼吸,状若无事地抬眸回视他。

“贺老板。”

他眸光微敛,不动声色朝她伸出手:“白小姐,久仰大名。”

在众人的目光下,他们就像两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堂而皇之地交握了下手。

银色婚戒沾染了男人的体温,短暂接触她指间的皮肤,留下温润的触感。

只是在分开时,男人微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刮蹭过她的掌心,掀起些轻微酥麻的异样感,细微到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