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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陈大人一杯。”

陈定康转头,待看清人后,他眯了眯眸子,呵笑:“韩侍郎。”

韩玉扬眉眼温和,淡淡地敛眸,端着酒杯。

陈定康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他把玩着杯盏,忽然说了一句:“韩侍郎可是贵妃娘娘的兄长,我可担不得韩侍郎的敬酒,还是我敬韩侍郎。”

自沈府出事后,贵妃娘娘的身世不再是秘密。

谁都知晓她曾是江家嫡女,而韩玉扬更曾是江家养子,原本在前朝无所依仗的贵妃娘娘忽然多了位四品大臣的兄长。

同样的,孤家寡人的韩侍郎多了位宠妃妹妹,叫韩府一时门庭若市,不得不称病告假,才避开了众人。

陈定康忽然提起这话,也不知玩味有几分。

但哪怕只有一分,韩玉扬也冷下了脸,素来温和的脸色透出些锋利:“贵妃娘娘千金之躯,陈大人还是不要妄言其事为好。”

陈定康见他忽变的脸色,耸了耸肩,轻笑着略过此事,意义不明地说:

“韩侍郎说得对,是本官冒失了。”

他一句本官,韩玉扬心下微沉,仰头喝尽了杯盏中的酒水,再放下手时,捏着杯盏的手背似冒起了青筋。

陈定康见此,轻扯开嘴角,慢悠悠地饮下酒水。

待宴会散后,夜色已然浓郁得化不开。

阿妤睡了一夜,并不觉得困,伏在床榻上,看着周琪剪断烛线,她刚欲翻身,周琪忽然转身,似想起什么,惊喜道:

“娘娘,奴婢突然记起,过了明日就是七夕,那日的京城可热闹了……”

阿妤只听见了句七夕,微有些失神,对她后面的话也就没有听清。

周琪说完后,才发现阿妤似乎并没有再听她说话,周琪愣了下,不解地问:“娘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