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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都不一样,你能识得旁人的善意,怎就不懂你父亲的?”

厉宴脸色微白。

“你好好想想吧。”

他看着娘亲走出去,忽然想起许多幼时的事情。

他送给父亲第一个礼物时,父亲漫不经心地挑眉,眉梢一闪而过的笑意。

后来他觉得父亲不疼他,除了生辰礼物,再也不会送东西给父亲,反而越发喜欢送礼物给娘亲,每当这时父亲在时,都要撇下嘴角。

细节之处太多太多,可以往都被他忽视了去。

只因他认定父亲不疼爱他,所以父亲做了再多,他都看不见。

若非今日娘亲将话掰碎了说给他听,他还要钻牛角尖到何时?

厉宴忽然想起之前父亲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他突然生了慌乱。

厉宴从祠堂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书房前跪下。

他刚在祠堂跪了一夜,膝盖已经有些青紫,如今走了一段路,又跪在了书房前的青玉砖上,他能感觉到膝盖上的酸疼。

可他好似没有感觉一样,脊背挺直地跪在书房前。

他之前虽误会父亲,可父亲教导他的话,他从不曾忘记。

他犯了错,绝不会让它继续错下去。

他在书房跪了半个时辰,才被叫了进去。

厉晟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你来做什么?”

厉宴听着他冷冰冰的语气,鼻尖有些酸:

“孩儿来给父亲赔罪。”

厉晟嗤笑了下:“你会有错?”

厉宴隐晦地瘪了瘪嘴,就是这样,总是拿话刺他,语气总是冷冰冰的,他怎么可能觉得父亲是疼他的?

明明父亲对祁叔说话都比对他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