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美眸含泪,接过玖思递来的清水漱口,一番折腾下来, 她整个人都没了力气,瘫在床榻上,虚弱无力。
她咬了咬唇,似一股苦闷堵在嗓间, 让她难受得想哭,她拉着玖思的衣袖:
“侯爷在哪儿?”
她知道侯爷最近似乎有事处理。
她不欲烦侯爷,可是她现在想见他。
容悦瘪了瘪嘴, 心底浮上委屈,眼泪不知不觉落下。
看得玖思和陈嬷嬷等下人一阵心惊。
这些日子,夫人虽说难受,但是都咬牙忍着,从没像现在这般哭过,泪珠顺着眼角流下,脸上毫无血色,让人怜惜。
容悦话音刚落,就又是一阵干呕。
她吃得不多,早就吐了传来,此时只能吐出苦水,苦得她陡然抓紧锦被,指尖被逼得发白,青筋微起。
厉晟一踏进来,就看见这副情形,险些脚下不稳。
容悦一看见他,哭得越来越凶,又娇又弱地喊他,喊得他心都疼了。
厉晟上前将人抱在怀里,怒道:
“怎么回事!如何伺候夫人的!”
他抚着容悦后背的动作极其轻柔,可看着屋里跪着一地的奴才却不含一丝感情,冷冰冰的怒意汹涌而出。
众人脸色一白,无人敢说话。
终究是玖思受宠,咬了咬牙,抬起头回话:
“回侯爷的话,夫人这些日子总吃不下东西,吃多少、吐多少,昨日还能吃下些东西,今日却是什么都没吃下。”
厉晟此时心底一阵怒意和愧疚。
这些日子他忙于外事,有些忽视阿悦的状况,谁知这些奴才竟敢隐瞒不报!
他近乎咬牙切齿:“何不早日来报?”
容悦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痕未干,却是止住他的话,无力地回答他:
“是我不许她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