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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言君玉现在心性已经不是当年听故事的少年了。

他上去第七层,给言家的先祖磕了个头,在旁边发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有着宽厚手掌,笑起来却跟小孩一样的镇北侯,会教他爬树抓鸟的父亲,他母亲想了一辈子的言仲卿,最后也不过化成凌烟阁上三个小字而已。

他把宸明书端正摆在父亲的名字上,又磕了个头,下了凌烟阁,在下面找到了钟老将军的牌位。

他生前的铠甲刀剑都留在那里,言君玉磕了个头,把他的铠甲取下来,换上了,他是钟老将军唯一的徒弟,出生入死,没有衣钵可做念想,能继承的只有这身铠甲了。

青年到底比不上老将的身形宽厚,穿上就有点宽松,北疆的铠甲极重,光是板甲就有三十多斤,经过沙场的甲气质也是不一样的。连卫孺也觉得自家少爷的气质一变,像是整个人都沉稳了起来,眼中神色也凝重无比。

“走吧。”他轻声道。

“不留句什么吗?”卫孺忍不住问。

“不用。”

卫孺不说话了,但还是有点担忧的样子。等到快上马车了,又问:“那陛下知道你走了怎么办呀?”

他比言君玉要机灵得多,有的都是剑走偏锋的急智,从他知道叫萧景衍陛下就可见一斑,平时跟小太监小宫女也弄到不少消息,说不定连庆德帝和明懿皇后的事也听到一点风声。他说的大概也是所有人担心的事——萧景衍会变成第二个庆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