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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皓自问自驳,原是做学问的人思辨的方法。赫连一个西戎人,自然没见过,在旁边看着,不由得笑了。

他身量极高挑,只穿了一件西戎人的皮袍子,抱着手靠在桂花树上,金发在暗中似乎有光一般,他其实生得极美,五官比那花魁曼珠还要精致,只是气度惊人,倒让人忘记看他的脸了。

容皓讲诗,他不懂,只把头抬起去看树上,忽然笑了。

“找到了。”他本就高,四肢修长,一伸手就摘了下来,原来桂花树的种子是椭圆的,一颗一颗聚在一起,藏在叶背后,他摘了一把,扔给容皓。

容皓接了,在手里看了看。

“还是青的,没有成熟。”

“熟了什么颜色?”

“绛紫色。”

“那还有得等。”赫连漫不经心地道,又摘了几颗,放在手里抛着玩。他的手也是修长的,骨节分明,肤色雪白。

“等下次再来,应该就熟了。”容皓漫应道。

“还有下次?”

赫连这话一说,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点透,彼此早已心知肚明。容皓不说是风月场中老手,至少是担得起风流二字的,被无数人爱慕过,别人眼中的情意,他见多了,也一眼就能分辨出。那天赫连半醉时问他知不知道呼延河,他当时没听懂,回去后细想想,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