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没回答,而是转过去抱住了他爸。
他们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我依旧是可恶的外人。
那天离开的时候,我也很狼狈,狼狈到在路边缓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叫什么。
我的手机不见了,大概是掉在晏阳家了。
但烟还在,烟盒里还剩下最后一支。
我抽着烟,沿着马路边往前走。
除夕之夜,路上几乎没有人,车也少得可怜,再多的红色灯笼和写满期盼的春联也填补不了这座城市在这个时刻的孤独感,它热闹不起来了。
我一直走,漫无目的,但最后还是走到了我该去的地方。
从哪里来的就要回归到哪里。
我从淤泥中来,注定回到淤泥中去。
我站在旧屋门前,掏了半天才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门锁竟然坏了,推门进去里面却没什么变化。
这地方,小偷都不会来。
我走进去,满屋灰尘,冷得像是冰窖。
我走到卧室,打开衣柜坐了进去。
一米八几的我蜷缩在衣柜里,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抱着膝盖,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47章